石桥边的油灯

喜欢神话。cp合理都能接受(但自己什么都不会)。
(荷马史诗中的)奥德修斯厨,不合格的公式夫妇厨。(喀尔克与奥德修斯生子的版本接受不能,非常抱歉。)
雷点是把所有复杂的感情都说成爱情。

哀地斯的居所连接了哪里

是没头没尾的片段,标题没有什么意思。很雷,有大埃阿斯和赫克托尔友情向的成分,个人理解向没有逻辑,有曲解,垃圾文笔,ooc,注意避雷。



        我大概是一个亡魂,漂泊在终日无光的哀地斯的居所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失去了触碰一切的权利,虚构的框架中或许还有潜藏的生平,但不会有活人来到这里献上漆黑的深血,大概也不会有人允许一个卑微的灵魂玷污高贵的祭品。

        昏暗的幽壑里有许多同我一样的亡灵,尚存记忆的新来者说,他们倒在了特洛亚的城门前,鲜血浸湿成了护城河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过去或许还在为他们哀悼,努力记住他们的样子,但显然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——“他们”太多了。我逐渐忘却了那些人作为一个士兵的样子,或是一个将领的样子,或是一个神之子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感到本就死去的自己似乎又被什么所抛弃了。直到我见到了那个新到来的亡魂,引路之神罕见的单独为一个灵魂做出慢长的指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高大,相貌英俊,俨然是一位王的样子。能与之相比的存在我只见过一个——那是很久以前,一个年轻的、傲慢而悲怆的灵魂,被神女簇拥着度过冥河。在女神的遮掩之中,我看到了他的脸,因为那一瞬间他也转向了我,目光中带着愤怒、鄙夷与令人不解的同情。难道他见过我吗,或是把我误认成了谁?但过不多久,那种新奇的喜悦便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这个“人”,再次唤起了我许久不曾有过的欣喜与悲恸,尽管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。他一定是个英雄,即使我大概快忘了什么是“英雄”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你看起来像是在憎恨着谁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,我已经忘了怎么向英雄传达敬意,“尊贵”、“神裔”等词汇的确在我的思绪中出现过一瞬,而我已经忘记怎么把这些珠子用话语串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的。他回答了我,似乎没有因为我显示不出敬重而感到恼怒,难道他曾在身前也遭受过这般不敬的对待吗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是说,您只是看起来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回答,脸上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情绪,只是把脸转向了我。我看到了他脖颈上那道骇人的伤痕,像是被人挥剑劈中的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会有战士被人从正面用青铜剑砍到这么深的伤口吗?

        我没有办法再多思考,因为关于“战争”的场面在我的记忆中已经被冲散得寥寥无几。


        你不知道我是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俯下身,目光与我平视。我平静地看着他的脸,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——大概在某一个落日时分,在某片荒芜而死寂的地方,他也这么认真而孤独地凝视过某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孤独……?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我会这么想。孤独的感受不过是作用在我的身上,并没有用它去形容他人的必要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曾见过您。或许生前有过一面之缘,但显然我无法认出您是哪一位尊贵的王,因为我连自己也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下头,一言不发。我感到“孤独”这个词汇似乎是适合他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您像是遭受到了什么侮辱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那道伤口,我试探的猜测道,因为战死的亡魂还不曾有过如此的颓丧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猜的不错。他抬起头。我在他目光的中莫名感到友善。

        您一定是把我误解成某个“人”了吧。但我没有说出口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自己扑向了那柄亲手竖起的剑,憎恶与耻辱夺去了我的痛觉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我也不会知道,被刺穿咽喉慢慢死去是什么感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陈述着自己的死相,我竟没有在那份近乎漠然的冷静中感受到一丝悔恨,仿佛去掉了其间太多的原因,只是在陈述一个结果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忒克墨萨试图阻拦我。他顿了顿,等待着我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她一人劝阻您吗?

        ...... ......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。我怀疑自己不该说出那般话,但事实似乎就是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奥德修斯夺得了我的荣誉,神明总是只护佑着他,用着智慧为名的幌子,让我流下的鲜血一文不值。

        ...... ......

        我无法再回答,但我似乎想起了什么。某个神明之子,在濒死之际向他的盟友呼救,但不知为何——()并没有伸出援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伽门农率领的军士只会偏袒奥德修斯,阿喀琉斯尚在时,还能与他分庭抗礼,不过“阿喀琉斯”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但我无法领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只是感到他的语气中的不是憎恨之恶,而是一种凄凉的悲哀。


        您憎恨着奥德修斯吗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受到了什么的驱使,我走向了他。身体本不应有知觉,却涌起酸涩的热流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站在自己残破的身体旁,周围是破碎的死去的羊群。我看着那个叫奥德修斯的男人央求着把我的身体埋葬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他一个人那样请求吗?显然不会,但我无法抑制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,我大概猜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悲痛,不是源于“某个人”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一个英雄,但我却无法感受到他受到尊重与荣誉。


        即使这样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那时,你倒在了我的枪下,或者你一开始就身在特洛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有这是不可能的——我注定是作为人类的英雄,攻打特罗亚的战士。他对我笑了起来,仿佛是在询问我为什么开这种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只是瞪大眼睛,我明明什么都说不出来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你的骄傲吗,宙斯的后裔,忒拉蒙王之子——埃阿斯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恍惚地拍向我的肩头,一切开始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啊啊,不过,我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开如此的玩笑,对吧,赫克托尔?”他的神情变得轻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,不是我。我哽住了,只感到自己眼前的一切开始飘荡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曾见过赫克托尔,但我有幸知道这位英雄。我虚构的样子一定让您把我误认成“某个人”罢了,某个会与您相知相敬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我不过是个“亡魂”——一个漂泊着思寻一个答案的、缥缈在梦境中一般的“亡灵”而已。


        孤鹰已无法在黑夜中振翅,但是——

       “祝愿您,能够在这里与您的友人相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永别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早安。

评论

热度(36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